最近树生的精神状态不好,每次醒来都浑浑噩噩的,经常性地发呆。
“树花啊...你最近是不是有点贪睡?”在给树生削苹果的时候,楠姐这样问道。
“...”
对楠姐的话,树生反应了很长的一段时间,在这漫长的时间里,病房里就只剩刀削苹果的清脆声音。
纵使有这般长久的准备时间,最后树生拿来回复的却还是一句反问句:
“有这回事吗?”
“有啊...”说着,楠姐拿了一块切好的兔子苹果,捏着递到了树生嘴边,“我好几次过来的时候你都在睡觉...虽然看树花睡觉也不错,但我果然还是想跟醒着的你多讲讲话...”
楠姐说了什么?树生虽然每一句都听在了耳朵里,然而楠姐每说一句树生便会忘掉上一句,最终等句子说完时,树生只能记起“过来”、“睡觉”这样零星的简单词语。
这让树生意识到,自己的身上似乎确实是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这会跟之前那次转移灵魂有什么关系吗?
就在一个星期前,树生使用千世的魔女所留给他的魂器,将自己的灵魂塞进了姐姐的身体之中。
自那以后,他便被这具肉体所囚禁。
树生本打算换完身体之后尽快完成复健,今后通过姐姐的形象来完成各种各样的行动。不成想,换完身体后的这整整一个星期里,他每天都觉得自己神志不清。
树生心想,自己当时是不是漏了几滴灵魂没有转移,还是说转移灵魂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?
“你们不用担心的...”这时候,一旁给树生换输液的小护士怯生生地说道,“病人这才刚从五年的沉睡中醒来...现在她的身体还需要很多很多的休息...”
“是这样吗...”
“是...是这样的...”
“这样啊...”
于是楠姐发出微微的叹息。
对于树花身体的事情,楠姐真是比树生还要着急。
她真的好想树花能快点完成复健,这样,她们就能像以前一样一起走在路上,一起出去游玩。
“树花,快把苹果吃掉啦!”
发现树生的嘴半天都没有吃下苹果,楠姐出声去提醒他。
“哦...哦...”
树生这才反应了过来,他迟钝地把递到自己嘴边的苹果给吃下。
看着这样宛若人偶一般的树花,楠姐不由得一阵心疼。
“树花...你要赶紧好起来喔...”她用两只手捧着树生的手掌轻轻地摩挲,像是想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树生一样。
然而,树生对此的回应却是倒头就睡。
突如其来的困意袭来之后,意识很快就从脑中被驱逐出去。在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气之后,树花的身体自然地向病床倒了下去。
“啊...又睡着了!”
楠虽然惊叹了一下,但她其实也没多大惊讶。
毕竟这也不是树花第一次倒头就睡了,就楠所见,这是这个星期的第八次。
树花她是不是在梦游仙境呢?要是自己也能进入她的梦里,能跟她一起参加茶话会就好了...
楠一边胡思乱想着,一边扶着树花的脖颈,帮她把脑袋好好地放回了枕头上。
在帮树花摆正脑袋的时候,楠意外地发现树花口中的苹果还没咽下。
“真是的,这样也能睡得着呀?”
伸出手,从树花那樱红的薄唇中将苹果拿出之后,楠注意到,那苹果何止是没被咽下,树花在将其放进口中之后,甚至连咀嚼都忘了。
那兔子苹果从树花口中挣脱的时候,身上还带有一条细细的水线,那水线最终变成丝线断开,一条挂在了树花的嘴边,已经被楠姐给拭掉了,而另一条则是跟着苹果,增添了苹果的水分...
看着手中这块被树花含过的苹果,楠姐露出沉思的表情。
......
除去医生、护士以及那天的警探以外,知道树花醒来的人就只有两个,那就是楠姐和母亲。
母亲似乎一直觉得有人要害自己的树花,所以这五年来一直将树花保护在医院里。对于楠姐的到来,起初她也颇为敌视。最后还是用着姐姐身体的树生说了很多好话,母亲才答应让楠姐偶尔来看她。
至于楠姐...在听说树花没死,而是在医院躺了五年之后,她当时就表明了要离职照顾树花的意思。还好用着姐姐身体的树生早就料到此事,树生劝了好久好久,这才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近来的树生就在她们的轮流陪伴之下,在医院里过着睡醒反复的生活。
倒不是说怀念,只是说偶尔...偶尔啊,树生也会想要从身边的人口中了解一下那个叫“如月树生”的家伙近来如何。
但楠姐从来没有主动提起失踪的树生,不知是不想让树花担心,还是出于别的什么原因...而母亲则会在听到这个名字时显出一脸不耐烦的表情,她觉得那个叫“如月树生”的人肯定是离家出走了,最好是离开这个小镇,永远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。
就连曾经被树生视为关系最亲近的人都这样...那么学校之类的地方就更不必担心了。
这个世界不会因为少了一个如月树生就停止运转...但是会因为多了一个如月树花而更加美丽。
所以,我所做的不是错误的事情。
树生心想。
......
睁开眼睛的时候,天色已经完全黑了。
可即使是睡了整整一个白天,树生还是感觉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。
“话说回来...”树生对着黑暗中坐着的人说道,“楠姐怎么还没走呢?”
黑暗中的那个人这才憋不住笑了,听着她那“咯咯”的轻笑,树生突然想起,以前玩躲猫猫的时候,楠姐被抓住时从来不恼,只会这样傻笑。
笑完之后楠姐又把笑意吞下肚去,她故作幽怨的样子,把小嘴撅得能撑起一杆笔来:“我不是说过嘛,我想跟醒着的树花多说说话...”
楠姐好像是这样说过...咦...她有这样说过吗?树生还以为那是梦里的事情。
“就因为这个?”
“就因为这个!”
对于两人来说,这件事的重要性好像并不相当。意识到这件事后,楠更是鼓起脸来。
“总之,今晚我要住在这里!”说着楠从边上的病床上拉来一床被子裹着,自己则坐到树生身边的一张椅子上。似乎是猜到树生会说什么,她还提前补充了一句:“因为明天是周末,所以没有关系。而且我现在是大人了,树花。我是可以自己一个人住,能够自由支配自己时间的大人!所以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!”
呜哇!太棒了楠姐,简直是无懈可击!
于是树生不再说什么,只是微笑了一下就靠在床上,开始听楠慢慢地跟他讲话。
女生聊起天来总是无边无际,从今天吃的东西到墙上看到的斑点都能成为她们拿得出手的话题。尤其是恋爱中的少女,好像每一个都有创作意识流小说的本领。
今天的楠姐就像意识流小说的作家,她什么都说什么都讲,讲起话来语调轻快,时不时还会都把自己都逗笑两下。即使树生不搭茬她也不会尴尬,而是继续轻松自在地在那里讲,像是小女孩自得其乐地在过家家。
树生其实不擅与人交谈,但是在楠姐的感染下,就连他也能慢慢地接茬。
“你之前倒下去的时候嘴里连苹果都没咽呢!”
“真的假的?”
“真的呀,树花像只被麻药放倒的大象,临死之前嘴里还有没嚼完的香蕉。”
“好可怕啊,楠的比喻!楠好可怕~”
“都是纪录片里讲的啦!我才一点也不可怕!”
“说自己不可怕的人真的好可怕~”
“真是的,不要害怕我啦!”
看着楠姐被自己弄得气呼呼的样子,就算是树生也不免会轻笑起来。
讲了一阵子,树生觉得有点累了,于是他把脖子在枕头上靠得更低,也不再说话,只是久久地注视着楠。
今天的楠姐也好好看...她好像已经洗过澡了,单薄的肩膀上有洗发香波的香。脸无妆而白,唇不点而绛,楠姐的美,美在即使是站在树花的身边,也不会被人忽略。
说实话,面对眼前这一切,面对着近在眼前的楠,如月树生还是感觉整个世界都很朦胧,显得不够真实。
这样幸福的世界...真的不是一场梦吗?
好像不是...可是...这么幸福...所以肯定是梦吧...
既然我难得做了这般美梦...
那么,我做点坏事也没关系吧?
这样想着,树生将手伸了出来...
“楠姐...”
“树...树花?”
......
【目前可以公开的情报】
①神秘
关于“神秘”,目前我们尚未找到一种合理的解释。
根据已知的情况来看,“神秘”可能是一种事物、一种现象,甚至是一种无法被分类的定义...
因此在此书中,我们仅以自己所知所能所思所想,来试着描述目前已被发现的“神秘”。
——出自文献《世界神秘谈》
......
然而,事情并没有向喜闻乐见的方向发展而去...
萎缩的肌肉令树生难以伸出手去,所以他的手刚从被子中伸出,便立刻向下坠去。树生低下头来看了看,想要到达楠所在的地方,自己的手未免还差了太多的距离。
“树花你想要什么?我帮你拿。”
楠似乎以为树生是想伸手拿什么东西...还好她这样误会了,不然以树生现在的精神状态,一时半会儿还真解释不清。
看着树生半天没有说话,楠心想树花一定是冷了。
“我帮你把被子盖好吧?”楠姐说。
看着树花那虚弱的手垂在外边,楠总觉得就连空气都会伤害到她。
所以楠把手搭在树花的脖子上,把她的身子轻轻地放下。
树生躺下以后,楠一时半会儿都没再说话,她无言又久久地看着树花。
楠觉得,安静时的树花漂亮得就像娃娃。而且,不是那种眼睛小小的日本人形,而是那种西洋风格的BJD娃娃。
看到漂亮娃娃的时候,没有女孩子不想把玩一下吧?
这样想着,楠将手伸了出来...
“树花,你最近睡觉的时间好多,陪我的时间好少...”
“明明我们时隔五年才再见面的说...”
“所以...我是可以...我是有资格做点坏事的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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